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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叫林夕的女孩(一)

5.叫林夕的女孩(一)

门外的人让我出乎意料。

“你好,请问陈浩杰在家么?”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照片中的少女。如今的她也到了17岁,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她显得有些不同。

我很想冲上去抱住她,然后说出那句好久不见。

但是我怔怔的站在原地,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到底该如何反应。少女和我的关系好到超过了好哥们的层次,我醒来后第一个想见的朋友就是她。

但我最不想见到的也是她……这说来复杂,所以我要给你们讲述一段不得不提到的往事。

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们,少女的名字叫做林夕。

那是数年前的一个早上……

“呼……嗯……”

阳光从窗户中穿过,将小房间中的黑暗驱散。名为明天的日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今天,床上仍旧是圆鼓鼓的,裹在被子中的人并没有醒来的意思。这时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。

“林夕,起床吃饭了!上学要迟到了。真是的,说过多少遍女孩子家的,睡觉前要拉上窗帘……”

妇女是林夕的母亲,不得不说,在我的印象中,这是一位以严厉出名母亲了。

一只手从被子中探出,摸索了一会儿,拿到手机又缩了回去。跟着从被子中传出来少女的声音,也许是“起床气”的原因,听起来有些不耐烦。

“才六点而已,再睡一会儿。”

“起来!像个什么样子?”林夕的母亲显得有些烦躁。

“你去和老爸说啊!”

林夕猛的坐起身来,脸上写满了不满。

却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,渐渐软了下来。

“对不起,我去上学了。”

林夕的母亲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,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匆忙的收拾好后走出家门,叹了口气,又摇了摇头。

下楼后林夕看见了和往常一样在等她的两人一个是当时的我,一个是同班的宋凝。

林夕勉强挤出一个微笑。

“走吧。”但僵硬的语气,却使得我不得不注意到她的异样。那样的语气,又如何能使人不在意呢……

这一路上我们三人都安静的很,我一直注意着林夕的表情。那种生气却又无可奈何,伤心却又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
“怎么了?林夕?”我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
“没事,因为我提了父亲,和老妈有点僵而已。”

“你老爸……”我刚打算安慰林夕一下,说她的父亲或许很快就要回来了。

“算了,不提他们了。”林夕摇了摇头,打断了我要说的那些话。

当时的我有些替她打抱不平。林夕的父亲在林夕小学的时候据说就去外地工作了,到林夕上初三的时候8年未归家一次。

一整天,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林夕都心不在焉。

无论我如何的开导她暂时先忘记父亲的事情专注于中考。但毕竟多年的同学也都清楚,那个八年没回过家的父亲一直都是林夕心中的一道疤痕。

这一天……从早上第一节课,到下午的第二节课,林夕总是趴在桌子上,呆呆的望着窗外。我大概能猜到,她是在想她不知身在何处的父亲。

当时的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从角落处站起身,缓缓的走到林夕身边,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“林夕?”林夕抬起头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。

我不知如何能让林夕笑出来,但我知道林夕喜欢猫咪……

我强忍着别扭的感觉,学出了我生平以来,最像猫咪的叫声。

“喵喵喵?”

林夕仿佛被我吓到了,她呆住了。我一时间不知所措,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何继续安慰林夕。

“什么啊?那是?像个傻子一样!”林夕笑骂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。

我抬起头看着林夕终于笑出来的脸庞,心中顿时觉得舒畅了很多。

自那之后,林夕的学习也渐渐恢复正常,林夕和她的母亲之间也一直在避免提到林夕的父亲。我和宋凝也和以往一样每天在林夕家门口,等着她一起上学。

但是好景不长……那个给林夕带来的八年心理阴影的男人,突然回来了……

那一天还偏偏是林夕的生日……

林夕生日的时候,会照例和朋友们会一起到林夕的家中庆祝,但那天推开门后我们并没有看到林夕的母亲,而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。

林夕缓缓地放下想要去扶眼镜的手。

注意到林夕回来的男人叼着嘴中正吸了一半的香烟,模糊不清的说到。

“哟,乖女儿,今天是什么日子啊?这么多同学?”

我看了看林夕,又怒视着这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男人。那时的我还尚且年少,不懂世事,我只是单纯的为林夕打抱不平。

那个男人八年来,从来不回来和林夕见上一面……那种家伙!

林夕的手微微紧握,就这样低着头,进了房间放下书包后又走了出来。我看着林夕,又看了看自称林夕父亲的家伙。

林夕注意到了我眼中的怒意。

“走了!”说着林夕拉着一群朋友们打算出去吃这顿生日饭,就在到了门口的时候,林夕停下了脚步。

“跟老妈说我晚点回来,我出去了。”

林夕带着大部分同学走后,我留了下来,看着那个自称是林夕父亲的人。

“今天是你女儿的生日,没什么表示么?”

男人一惊,却没有说话。

“我知道为什么一提到你林夕就会落泪了!你不配做一个父亲!”

我转身就走,径直追上了同学们。

于是一群学生占据了小区里的一个小饭馆,难得的生日,向来不喝酒的林夕要了一罐啤酒,刚喝了一口就狂吐不止可是吐完了还要喝。

因为林夕说这是难得的生日,这是庆祝,所以没有人阻止林夕。大家都放开了,但唯独主人公的林夕没放开。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,互相调侃,相互吹牛。但唯独主人公的林夕,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欢声笑语,自己一个人却在喝闷酒。

但今晚的主角仍是林夕,林夕终还是加入了大家。不知什么时候林夕的眼镜没了,眼角闪过一丝泪光,但夹杂在汗水中并没有人注意到。

狂欢过后,朋友们把林夕送回了家,开门的还是那个男人,男人皱着眉头。

“女孩子怎么喝这么多?”虽然嘴上说着,但是男人还是将林夕抱进里屋。

我看着那个男人,心中充满了怒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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